角匠

虽然我还并不想失去我的爸爸

-失去爸爸的真后续

-有谈恋爱的里马,注意避雷

-夹带了很多私货,也可以说是不那么甜蜜的HE

-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治疗,OOC使我快乐(喂。)


迪诺在回家时遇到了林奈乌斯。据说他已经有些岁数了,熟人都管他叫老林。而迪诺和他只是在工作上有一面之缘,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都认得出彼此。

“是迪诺先生啊,能不能帮我个忙呢?”他面色为难地拿出一盒没拆过的甜甜圈,“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打算拿来犒劳下属的,最近大家都很辛苦……但他们一个突然说是要减肥,另一个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又吃不掉那么多,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总觉得甜甜圈很可怜……假如您愿意收下他们……”

迪诺总觉得林奈乌斯所困扰的并不仅仅是甜甜圈的问题,但一整盒甜甜圈就这么没人吃也的确是令人惋惜的事,起码迪诺下班后还饿着的肚子是这么觉得的。

“就放心交给本大爷吧,”他露出爽朗的笑容,并接过甜甜圈,“本大爷不会让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沦落为没法被吃掉的、可怜的甜甜圈的。”

“真是可靠啊。”林奈乌斯的眉头舒展了,“我也要替甜甜圈感谢您才是。”

回到他老旧的公寓,走廊灯例行罢工,他熟练地摸黑将钥匙探入锁孔,门“哐”一声开了,迪诺发出一声惊叫,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靠!你是想吓死本大爷!”

像石雕般伫立在门口的正是马库西玛斯,沉默着用警惕的目光看向迪诺身后。

“别看了别看了,就本大爷一个,有什么好看的……”迪诺一脸不耐烦地将他从门边推开,见对方面有愧疚之意,又“噗”地笑出了声。

“对啦,吃甜食吗?”他在一脸困惑的马库西玛斯面前举起盒子。

几天前,穿一身病号服的马库西玛斯出现在他家门前,怎么看都像是从医院里溜出来的。让他来的人好像是里斯,却如何都联系不上,也一直没有回家。他父亲还以为他身在外地,可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并没有离开过。妈的里斯。迪诺想着气又不打一处来,只得狠狠地咬下一口甜甜圈。马库西玛斯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表现为过度警戒和对镜子有莫名的恐惧。迪诺曾一度想带他去就医,却遭到了意外激烈的反抗。或许那张脸就足以解释一切了,但迪诺依旧迫切地想联系到里斯——恨不得揪着那家伙的领子,大声质问他到底独自面对了什么。迪诺杀气腾腾地吃完了他的甜甜圈,看了眼自己的书桌上,发现布局好像和先前有些不一样。

“你翻过本大爷的剪报?”

对方像试图解释些什么般胡乱地比划了两下,嘴开开合合的,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这也称得上是常态了,迪诺苦笑着看向他:“你现在还是不要看这些为好。”

对方的脸色凝重下来。

“……你也想早点再见到那家伙吧,就这点而言,本大爷与你是一样的。”

马库西玛斯将手放在膝盖上,不安地抓挠着,却又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抓起在身前未动的甜甜圈大口吃掉,随即被齁到,而迪诺哭笑不得地给他递水,他咳嗽了两声。

“你居然没吃过这个吗?”

“……没有。”

迪诺以为他幻听了,而下一句证明他确实没有。

“我想出门。”

迪诺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些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的马库西玛斯,那声音有些沙哑,却一字一顿地,显得十分坚定。长久以来他一直徘徊在对自己的质疑里难以前进,但假如不迈出这关键的一步,他就也许再无法见到那个人。他内心渴望被救赎和救赎冲动,使他忘记了伤痛。十夜漫长的噩梦令他走马灯般的生命中充满了属于他和并不属于他的记忆。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形容枯槁得如同在白纸上被用来发泄的、杂乱的铅笔涂鸦。那双紫色的眼仍透过镜子注视着他,而迪诺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本大爷再多借你几件衣服吧,真不让人省心。”

他又开始像最初的那个夜晚一样蒙着脸徘徊在街上,但不仅仅是在夜晚,也没有在潜意识里笼罩着他的东西了。此刻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却显得更漫无目的。有时他甚至会花上整整一天,静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仿佛是睡着了,但却没有,连鸟都会栖息在身上。直到夕阳在天边烧成火一般的颜色,映入双眼,他才会起身,而身上的鸟儿们拍打翅膀,鸣叫着悉数散去。

这城市漫长的冬日还没有过去,但春天迟早会来临,而他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也将不再以蒙面示人,可他却不能保证自己能再见到里斯。没有人能给出这样的保证,正如同没有人告诉他等待的时间并不那么久。

他们没有在街上相遇。那天的马库西玛斯在迪诺家里,照看着出叶因工作而没空喂养的猫。当时已是接近下班的时候,他默认敲门声是来取猫的出叶,而不是迪诺又忘带了钥匙,但实际出现在门前的却是里斯。此时他们都经历了在感觉上极为漫长的等待,但这一切还是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他们只是沉默着,呆滞地望向彼此。里斯或许已斟酌过词句,思考过该用什么来作为久别重逢的开场白,但此刻都忘了,而马库西玛斯甚至无所适从。出叶的猫看着他们,困惑地歪了歪头。

然后他们都彻底放弃了。马库西玛斯郑重地张开双臂,里斯和猫都迅猛地扑了上去。

“……等等这猫是怎么回事?”

“出叶的。”

“……”他复杂地看了猫一眼,长得和先前那只还真像,“算了。”里斯宽宏大量,不是会因猫而斤斤计较的人。

“管他是真的假的,先打一顿再说。”回家后看到里斯的迪诺差点连劝架的出叶都一起打了,幸亏他一个都打不过,很快被制住了。“你能得还知道回来了!”迪诺被出叶按在位子上,还不忘朝里斯大喊,可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我保证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少来,本大爷看你丫的就是个走错了片场的超级英雄,隔三岔五玩失踪,也不知道是去拯救哪个平行宇宙了!你考虑过本大爷们的感受吗!”

新加入“大爷”行列的出叶和马库西玛斯完成了一次无奈的眼神交流。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迪诺。我可是将最重要的都托付给你了。”

这话一出口里斯便觉不对,刹车也来不及了。迪诺和出叶的两双眼正盯着他眨巴,算上猫就有三双,而马库西玛斯低下头去,默默地扶住了额头。但像这样尴尬的情形也只持续了数秒,迪诺的反应很快:“好,我们来打牌。”

前警队王牌凭借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拉起马库西玛斯就往门外跑,但这回出叶却帮了迪诺。迪诺准备好让里斯出一生中最大的丑,但一次、两次,里斯都逃离了垫底,且最后输的总是马库西玛斯。

“你有毒吧,是不是放水了?”

“……我想没有。”第二个打完手牌的出叶一直都在他身后看牌,“……的确……是灾难性的烂牌……”

“那你还真是个不走运的家伙啊。”迪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而马库西玛斯木讷地看着手上没打完的牌,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作为惩罚,你就去买饮料,本大爷们和里斯再来一回合。”

“不,我也去。”里斯义正严辞地跟着马库西玛斯逃离了现场。他听见身后传来迪诺气急败坏的声音,回头大叫道:“我不会跑了!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但这会儿他已冲到楼下了,也不清楚迪诺听没听到。他想对方也许是故意不追上来的,要不然就是出叶求的情。他肯定是要谢谢他们的,还得好好道歉,但不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刚用完了这一辈子最大的运气。

里斯把刚刚从架子上拿下来的啤酒又放了回去。

“不要吗?”

“还是算了。”

“这不怨酒的。”马库西玛斯瞥了他一眼,又顺手拿下一瓶碳酸饮料。里斯也懂这背后的道理——就算不喝酒,没有那次拥抱,他依旧会遇见马库西玛斯,他还是会选择救人,然后被卷入这常人难以想象的麻烦里。但今天他想过得清醒一点,而迪诺和出叶也需要上班。

出了店门,街上早已是一片漆黑,倒有点像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但他们并排走着,靠得还有点近。马库西玛斯突然停下了,往前多走了几步的里斯则回头看向他。

“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马库西玛斯摇头,又点点头。里斯像有些担心地往回走去,路灯下的两个身影又近了,细看他们在冷风里呼出的鼻息都结成雪白的汽。

“能请你闭上眼吗?”

“不要。”

“……相信我。”

里斯拗不过他,还是照办了。他听见塑料袋被放在地上的声音,有什么正向他靠近,和他滚烫的脸颊比起来,那是个冰凉的吻,落在嘴唇上,还有点干涩,他却只能听到自己那砰咚砰咚的心跳声,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弯腰,对方只能用手捧着他的脸,进入那毫无防备的口腔。

里斯咬了他——这说不上是故意的,他着实被吓了一跳,甚至还有点不甘心,总感觉像是有哪里弄错了。“真狡猾,”他弯下腰靠近马库西玛斯的脸,那上面还残留着吃痛的表情,“再来一次。”他不由分说地吻下去,而对方只伸手抓住他垂下的围巾,以示默许。

“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被问起这个问题的马库西玛斯想起了不久前在街上发生的事。那女人已不再是秘书官了,却还是坚定地看向前方,没有丝毫的迷茫。他们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他很羡慕玛丽妮菈——从一开始便决定了前进的方向,并愿为之做任何牺牲,也毫不动摇。像这样干净利落也不错,可他却只有被碾得七零八落的人生,一切才刚刚开始。正如同在凛冽的冬日里更会憧憬远处的阳光,马库西玛斯现在也还在挣扎着想填满自己内心的空洞,而里斯则助长了他贪婪。眼下他拾起塑料袋,反问里斯:“你呢?”

“总会有办法的呗。”

“现在呢?”

“现在就只有你而已。”

那不是半斤八两吗?他看着眼前的大英雄,将本来就不明显的笑容藏进大衣领子里。

-END-

不会写文章的人并没资格写free talk。

本文开头是出现在最初构想中的场景,却不知为何在有了前文后依然显得突兀,决定写这样的设定我也是挖了个连自己都无力填平的坑。老司机亲友说你只想看谈恋爱的话就不要想太多阴谋论风格的证据,会打偏的,我想来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话虽如此,到最后还是感觉很不成气候,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也很好。

很感激愿意看到这里的各位,人气投票也请多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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